急忙请在侧间休息的郎中来看,满头白发的老人家上来看了一眼曹沐,又看了一眼满眼都是悲痛绝望的曹三姑娘,也没有说什么,就摇了摇头。

他这一摇头,曹三姑娘鼻头一酸,硬生生忍住了,她握紧了曹沐的手,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:“……多谢您,辛苦您再守一守。”

“之前也是这样的……我爹不也熬过来了吗?”

老大夫点了点头,叹息了一声,在一旁坐下了。

外稍间有响动,按照汴京这里的习俗,人快死了,就要把寿木停到外稍间里头,等人一死,收殓妥当,就放进寿木里,再请孝子贤孙扛进正厅,之后便是发丧治丧。冲喜自然也是这么冲的,时人认为,死为凶亡,人死有寿木却是吉祥,便先将寿木停进外稍间,叫着吉祥冲一冲那凶亡。

曹沐生性节俭,自个儿的寝居并不大,三姑娘坐在床边,便能看见那精雕细琢的寿木一角,瞧着上面祥云仙鹤,三姑娘一时看痴了去。忽地她扬声道:“这寿木在何处备下的?”

管事在外稍间回禀道:“姑娘,是在东大街头一家的祥眠斋备的。”

三姑娘眉间微动,低声道:“这一副用过了,再去买一副新的来,也不拘什么……只要好就行。”

管事就是此前去泊意秋那儿买棺材的那个,听了这话也不敢反驳什么,哪有人寿木备两幅的?但这是主家姑娘的心意,怕是一副不够冲喜,所以再买一副,他也不能说不好。

不一会儿另一个管事进来了,在外稍间看见那副黄花梨的寿木就觉得心惊肉跳,随即压抑着心情与三姑娘禀报道:“姑娘,前头送来了一份账单,说是春寒斋的管事,前几日老爷抓姑……那贱人回来时,应下了要赔偿那贱人打烂的花木。”

三姑娘冷冷地说:“这些小事儿还要问我?”

管事苦笑道:“本不该的,但这银子实在是太多,账房不敢应下,只得来请姑娘做主。”

“多少。”

“一共两万一千两银子。”

“荒谬。”三姑娘斥了一句:“这花木可真够精贵的。”

管事又道:“若是其他人来,早就被轰出去了,只是听说老爷称这春寒斋的东家为‘先生’,我等实在是不敢做主。”

“先生?”三姑娘想了许久,才从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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